爷爷的坟地在乡下大娘家,公路即将延伸至此,老人家也不得安宁了。
爷爷已经长眠地下十几年,几岁的我自然没多少深刻的记忆,但是奶奶在我成长中的刻痕无法磨灭。故人已去矣,今人依旧。
“先规如兹,误摘叶,莫好寻枝。”
世人烦恼犹如枝叶那么繁多,如果一味固执坚持自己意愿,势必很难容入生活。奶奶与母亲的矛盾多少是由我们引起,作为母亲特有对孩子的呵护之情和并为生养过孩子的奶奶在我和姐姐年幼时经常发生冲突,但事后并非没有做出改变。奶奶特有的固执和唠叨于我也只能默默听从,毕竟和老人顶嘴我是怎么也干不出来的。
挖坟时奶奶激动了,一直数落这每个人的不是,大家理解尽力配合着,爸爸挖开土包,我上前接住骨灰盒,有点裂缝;鞭炮点燃,几下就没了;准备好的几套纸衣全被大伯烧了,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妥当。在奶奶的数落中,大家上车前往墓地。
墓地在木兰山上,环境很好,一片大坡从下往上全是黑色的墓碑,有点西方国家墓地的感觉,爷爷的新家就在中间点的位置,旁边牌子上赫然写着银杏园C 6600/位,同去爷爷家族的亲戚颇为感慨,他们都是乡下人,但也是跟随时代一起发展,他们了解如今投资占地的需求,也随时代为生活做出各种改变,对生死也有很开明的理解,与时具进是在任何方面都适用的条例,但在这花大价钱买个生后的住所,他们是怎么也不愿意的。父母不愿意,不代表孩子们也这样想,其实不用他们交代,后代们也会很好的安排,用以表达他们的思念。
骨灰安葬,安葬工封好碑面,爷爷终于稳定的住下来了,这里安静,舒服,早上的太阳直射过来,一切都稳妥了。
除了奶奶。
沉浸在回忆中的奶奶难道只有无数的过节和仇怨可以道出,旁边的和尚也在苦笑着,我们打着圆场缓和桌上的气氛。
这是本位田家的阿衫婆吗?拜佛却不能释放思想,惟有死亡能改变,只是小说罢了吧。
自笑十年行脚事
瘦藤破笠扣禅扉
原来佛法无多子
吃饭吃茶又着衣